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宠瘾 14

 

 

原枫一周后接到马嘉祺从中国返程航班的提醒,他提前到了机场站在接机口张望,马嘉祺利落的身形出现在视野时,旁边还跟着个小卷毛,原枫第一反应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
 

“老板娘……不是,小丁怎么也在这?”

 

“不用管他。” 马嘉祺上了车,留下小孩一个人站在旁边拘谨又无措,看着可怜见的。

 

“真的不管吗?” 原枫纠结了一下,最后还是选择把人拉上车。

 

到了Joker马嘉祺下车上楼,他不想见到丁程鑫,连带着把原枫也扔在了身后。

 

剩下两个人在地下停车场面面相觑,原枫无奈的跟上去,丁程鑫默不作声的也跟着,门一拉开才发觉Joker又重新装修了一遍。

 

原本他在二楼的小房间被改成了包间,构造被打乱重组,他熟悉的地方都已经焕然一新,找不到过往的影子。

 

刚刚在机场他还惹了马嘉祺不悦,丁程鑫大气也不敢出,他说什么做什么马嘉祺都会反感,就只好当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跟屁虫,默默的跟在身后。

 

马嘉祺说对他失望,马嘉祺说想从没认识过他。

 

丁程鑫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鼻头的酸涩感,他生生忍下去,也忍下马嘉祺的冷脸和近乎漠视他的态度。

 

突然就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对不起。

 

他叫马嘉祺,马嘉祺会让他滚,他跟着马嘉祺,马嘉祺无视他。他想真心实意的剖白自己,可马嘉祺不给他这个机会。

 

丁程鑫已经不止一次在马嘉祺的脸上看到他厌恶自己的表情。包括在中国,即便在故土上他靠近了马嘉祺,可在已经对他失望的马嘉祺那里,眼泪成了他最没用的东西。

 

丁程鑫机械地拉开自己曾经的那个的小房间的门,马嘉祺站在窗边,烦躁的表情在看见他那一刻更加明显: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
 

男人的语气冰凉透骨,丁程鑫一瞬间不敢直视这样的马嘉祺,他低着头说对不起,却梗着脖子不肯出去,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,就差一步,迈出这一步,要好好和马嘉祺道歉。

 

“哥哥,我…” 丁程鑫站在门口,马嘉祺避开他准备离开房间,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,横迈开一步挡住了马嘉祺的去路。

 

“让开。”

 

丁程鑫揪着衣角摇头,固执又偏执。他的语气已经近乎卑微,抬眼看到马嘉祺的表情突然变的奇怪起来,丁程鑫心里一凉。

 

马嘉祺变的他非常的陌生。他轻轻地挑眉,像在应付一个不懂事玩闹的小孩,没怎么上心,“你一定要这样?”

 

丁程鑫说不出话,他隐隐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不妙的情况,却实在摸不透这个男人。

 

“哥哥,我想和你说真心话。” 丁程鑫急切的说。

 

马嘉祺却突然不急着走了,倚靠在了桌边,他似笑非笑地盯着丁程鑫,“好啊,你说,我听着。”

 

丁程鑫心底一阵阵的下沉,空气无声地变质。

 

这么多次他都想和马嘉祺真正的剖白,等到机会了也比预想中难千百倍,他磕磕绊绊地开口,一颗从未主动过的心说不明白迟到的爱意。

 

“哥哥,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,但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,对不起。”

 

“是我以前太过分,我,我罪有应得。但是你现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,只要你能原谅我。”

 

“哥哥,我真的爱你,你相信我好不好?”

 

他急急地说完一番,胸膛呼吸都觉得困难了,仍然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半点真情实意,又禁不住暗骂自己嘴笨,马嘉祺情绪没有任何起伏,上下看了他两眼。

 

“说完了?”

 

丁程鑫接不上话,只知道痴痴地盯着他。

 

马嘉祺抬手看了眼手表,像对待一个撒泼要玩具该被教育的小孩一样,没有语调、没有感情的落下惩罚。

 

“说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日落西山的时候原枫去门口检查霓虹灯的亮度和安全性,他望着Joker淡雅奢华的门牌在心里感慨,不知道的以为我们是佛堂,这低调的,哪像旁边街区的发廊,就差装修成红灯区建筑了。

 

原枫想着不自觉往相邻的街区方向看了一眼,这一眼就发现了高层台阶下面蹲着的小人。

 

“小丁?”

 

丁程鑫局促地冲他笑,原枫皱起眉,你蹲这干嘛?

 

他有些尴尬地低着头,说哥哥让我走,他不让我进去。

 

“所以你就在这蹲了一下午?”

 

丁程鑫点点头。他抱着的膝盖都已经麻了,就轻轻往后靠了一下坐在了台阶上。小心翼翼的,好像Joker的高层台阶是什么他不可触犯的神坛。

 

原枫莫名涌起一阵心酸,他想摸摸小孩头,手机恰好响了,是马嘉祺的电话。

 

“你快上去吧原枫哥哥,不要耽误事情。”

 

原枫看了看越来越暗的天色,眉头拧起,边接电话边上了楼。

 

五彩的灯牌变得闪亮起来,丁程鑫缩在那里待了一会,Joker的客流量越来越多,他不想妨碍大家,就起身换了个角落,刚好还能看见门内,也许时不时能看见马嘉祺的身影一闪而过呢。

 

丁程鑫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里。

 

 

 

“老板,门口蹲着人呢。” 原枫说。

 

马嘉祺靠在前台百无聊赖地洗牌,摇摇头,“谁啊。”

 

原枫望着门外,答非所问:“马上到晚上了。”

 
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
 

“不用。” 马嘉祺翻玩着手里的牌,“我让他走,他不走我有什么办法。”

 

原枫无奈道:“老板,从Joker往西隔一个街块就是红灯区。”

 

马嘉祺手一顿,把牌扔回桌子上。

 

“真不用?” 原枫看着他,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,捞起自己的衣服往外走。

 

“原枫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但是丁程鑫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是个陌生人,我不会再重蹈覆辙。”

 

马嘉祺走到门边回过头,原枫觉得他一瞬间好落寞。

 

他说,“我早就没有心了。”

 

男人推门而出,原枫摁了摁太阳穴。

 

看来门外的小孩要吃不少苦,谁让他骗走了马嘉祺的心呢。

 

 

 

 


 

马嘉祺没有开车,他徒步走,身后跟着个不会说话的小尾巴。

 

他觉得烦,可是尾巴又赶不走,也不出声,只是他走到哪就跟到哪。

 

马嘉祺转过身,丁程鑫也跟着停下,也不敢靠近他,隔着五步开外和他对视。

 

马嘉祺的脸色那样冷,刚开始出门的时候他急忙迎上去,却被男人刻意忽略了过去,当他是空气。

 

丁程鑫才明白,当年长者想要惩罚你,他们就能做到这样折磨人。无论是冷暴力和刻意的伪态,都让他感到那么深刻的无助感与无力。

 

马嘉祺继续往前走,丁程鑫连忙跟上,仿佛今天马嘉祺去的是地狱,他也头也不回的站在他身后。

 

“马哥?你咋来了?” 私人会所的老板瞪大了眼睛,连忙招呼人。

 

“来玩不行?” 马嘉祺回了句,老板又稀奇的看向他身后跟着的人,白白净净的像个学生,疑惑道这谁?

 

马嘉祺笑了笑,我也不认识啊。

 

丁程鑫咬住嘴唇,尴尬又无措的站在旁边,像个误入的小丑。

 

老板去安排房间,留下马嘉祺和丁程鑫,马嘉祺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来?

 

丁程鑫迷茫着摇头,即便这里的装潢和风格明显比Joker出格十倍也让他察觉出不对劲,他仍然倔强着不肯离开。

 

“你一定要这样?” 马嘉祺又问了他一遍,他看着丁程鑫又低下头沉默,开口道:“你要是只是想看我失意发疯来满足你自己的话,就不必了。”

 

他笑了一下,说丁程鑫,我当初放你走,你现在又缠着我不放,你觉得我一定就是余情未了就会对你死灰复燃吗?

 

“大可不必。” 马嘉祺脸色沉下来,“不要当个笑话丁程鑫,谁少了谁都一样活。”

 

马嘉祺先走了,老板从后面赶过来八卦,问他你是什么人什么情况。

 

丁程鑫才回过神来开口恳求,请问我可以进去吗?

 

老板摸不着头脑又觉得他新鲜,说他可以一起玩,问他为什么跟着马嘉祺。

 

丁程鑫吸了一下鼻子把那点酸涩咽下去,声线有点抖却很坚强地说:“我爱他,我在认错。”

 

老板唏嘘了一声,你跑来红灯区追爱,你挺有勇气。

 

“我说这位小弟弟,你追什么不好追马哥啊,你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呢,追他的人能从这儿排队排回中国。”

 

房间里有不少人,马嘉祺身边是坐满的,丁程鑫有点怯的坐在了最角落,旁边是另一个陌生人。

 

陌生男人看了他一会,看他直勾勾地盯着沙发中央的人,了然道:“喜欢啊?”

 

丁程鑫反应过来礼貌地点了头,陌生男人似乎对他很感兴趣,跟他攀谈。

 

“小孩儿,你会唱歌吗?”

 

丁程鑫说会一点。

 

陌生男人一拍手,把话筒举到他眼前,“唱首歌,就让你坐到马哥身边怎么样?”

 

丁程鑫本来还在犹豫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一下,说真的吗?

 

“真的呀。” 

 

丁程鑫点头就伸手要接过话筒,却被男人收了回去。

 

“让唱就唱啊?” 男人冲他笑,丁程鑫品不出别样的意味来,却看见马嘉祺的眼神冰水一样从他这边滑过去,末了又转回去,丁程鑫才看清他怀里有另一个人。

 

陌生男人很遗憾地朝沙发中央摇摇头,现在看来不用咯。

 

“马哥有新宠啦,让他唱就行。”

 

丁程鑫才反应过来是为什么。陌生男人让他唱歌,和上一次马嘉祺让那个小孩唱歌,是一样的性质。

 

这里是什么红灯区域,出来卖笑的陪酒的才让干什么干什么,丁程鑫失去了马嘉祺爱人的前缀,他就变成一个普通的可以随意调戏侮辱的小孩儿。

 

以马嘉祺的身份地位,确实是少了谁都能活。没有了一个丁程鑫,还有无数人心甘情愿的往上扑。

 

马嘉祺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,他却什么都不了解,马嘉祺曾经爱他的全部,可他当年却只追一副相似皮囊。

 

那些他误以为的温柔,克制,包容,宠溺,不过都是因为马嘉祺在爱他而已。

 

丁程鑫迷茫的想,他看着那边的马嘉祺,曾经他也在他怀里打滚撒娇,马嘉祺只会揉他头发,现在另一个人也在他怀里,他的手却圈在了雀儿细韧的腰上。

 

可是曾经的马嘉祺也不会带他来这种地方。

 

丁程鑫推开门跑了出去,他跑到街上大口的喘着气,泪就那样一滴滴的掉在地上。

 

他沿着路灯柱滑下来,拿手背草草擦掉了眼泪,身后响起马嘉祺的声音。

 

“还要继续吗?” 

 

他连忙爬起来,马嘉祺双手插兜站在路灯下,丁程鑫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个雀儿的香水味。

 

他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却没憋住眼泪,刚擦过的泪痕又覆上新的,仍然倔着不肯松口,“哥哥,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
 

“丁程鑫,我没有陪你再玩一次的机会了。” 马嘉祺不为所动,他对着泪流满面的丁程鑫,这个曾经让他倾尽一切的小孩哭着说对不起说爱他,可他只觉得好累,觉得自己可悲。

 

人被狠狠伤过一次就会不再相信罪魁祸首,马嘉祺不知道如何证明丁程鑫的心是否真的在这里,他不敢再爱,不愿再赌了。

 

“不要徒劳,不要让我一次次的重复。”

 

马嘉祺冷硬地说:“非要逼我的话,那我只能说我恨你,丁程鑫,我对你只有恨没有爱,听明白了?”

 

“你说你做什么都可以。” 马嘉祺的语气终于有了一点波动,那感觉像是一场闹剧的收场,他以叹息为结尾,多轻缓就有多绝情。

 

“那我要你从我眼前消失,不要再让我看见你。”

 

 

今夜的星星很亮。

 

丁程鑫最后独自望着夜空的时候想,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,哭的时候也只有星星陪。

 

在这一晚,温柔已尽,爱恨难消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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